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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焦骨牡丹组】若教解语应倾国

*还债。武则天&杨玉环,偏武后中心。恭喜小绿拐强化可以当灼烧拐组杂技队了才写完就发现好像不能再恭喜。但都写了还是存一遍吧。

*没考据。OOC。写给亲友玩的东西不太认真。和原设冲突的地方全是私设魔改。组合名依然是临时编的。

*请不要在本篇内容下谈论现实问题。

 

若真从英灵座劳务派遣范围里寻临时着落,迦勒底要算无数世界中难得一个好去处。落地即可享受半休假。不用被迫砍圣杯灌黑泥,不必勤勤恳恳后吃背刺。光耀人类文明的英雄们为了拯救世界或夺回世界热血沸腾,转头却也不耽搁追偶像打游戏,自在享受一个死后梦境,周常下班或许还有冰激凌吃。御主今天带的暴击队就又受到了雪靴女神的款待。北欧的冰雪女王自己爱吃软凉甜点,每次做时也不介意分队内人手一份。只是这日她恰与影之国的另一个自己有约,施完做甜点的卢恩便匆匆走了。燕青伸手帮紫发女帝拿了小杯,转头却只将胳膊举高:小娘子来够够试试?够到了就给你。

幼年女帝知他是在逗弄自己。迦勒底太平和热闹,拖得人也懒散,只能挑些小事上心。怕猫怕鬼都算作需克服弱点,帝皇混在孩子群里当女王,由不得别人也把她当孩子看。帝皇胸怀天下,不同江湖浪子寻恼,只是笑眯眯在手里敲敲铁鞭,女吏使魔循令闪现,施力便砍。幸在同为暗匿者,身法警觉尚能一敌。燕青闻声即松手后撤,否则便要直接折去半条手臂。

他撤得远,女帝倒也不追。正商量编队礼装的小芬奇和橙发少女回头,也只喊了声别真在管制室里打。燕青远远看女吏向皇帝奉上供品,只得苦笑:陛下下手好狠。

女帝眯着眼向口中送进一勺甜食:朕今日心情好,容你大不敬。

两人都笑。燕青还是走上前,同女帝一起回宿舍,全不顾方才险些血溅当场。人理都毁灭两遭了!若不是生前真有血仇自心底字字刻上灵基,英灵间的小打小闹原算不了什么,况有些武疯子就是纯以枪拳论道理的。两人刚到走廊,正撞上来接班的阿荣并兰陵王。燕青眼前一亮,径去同小高搭话。一旁画家的小女儿自父亲触足里扯了画笔,混着糯软拖音笑:哎呀呀,美人在目美人在目,这地方实在是天宫仙境嘛。

女帝叼着冰激凌勺,不以为然地轻嗤。阿荣转过头,一眼先看骨象:了不得!这也是好一个美人胚子。本迦御主好换编队,但蓝魔放打手配不见绿拐。小姑娘忙出声搭腔:这位大人好仪态。平日里难得拜见,不知可否容我趁此机会作画?

小女帝被女画师声音里的诚恳哄得开心,口中只说:若朕是成年样态,还更有风姿华茂。女画师笑呵呵道是也是也:想来也是朵人间富贵花,若教解语应倾国的呀。

女帝一皱眉,觉得这话不甚令人高兴。可灵基里的孩童心性到底占了上风,出口先问的倒是那个“也”字:这迦勒底金蛇白鸽各有千秋,你却在将谁与朕比肩?

女画师听了问话,只露出奇怪脸色,道,大人想不到么?那位闻名遐迩的贵妃,不正是您自家的?

女帝一怔,竟先漫无边际地想,那倒确实是人间富贵花。

 

曾为女帝的武氏与后来的杨氏贵妃,两厢若细论起来,确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只是大不必往自家人称呼:就算不论帝王宫阙七步溅血,杨武两氏也远不至于如此亲昵。不过,在万方死者共聚的虚数海里,要说华夏几位皆算同乡,却也勉强说得过去。宇宙深广,两颗星尘能侥幸来自同时同地,便已算关系特别了,何况那些的确真有说不清道不明因缘的。杨玉环刚来迦勒底时,御主便曾带她来找小女帝拜过亲戚,只是结局称得上不欢而散:李夫人兄长当年唱一顾倾人城,往后代代常成谶,在这位杨氏小女身上应得更如其美貌一般奇盛,真就险些倾了极繁之国去。

几个女孩闲坐说起这些旧事,杨家少女只是自叹,女帝却冷笑起来:天子昏聩却怪后宫,当真出息!

少女闻言竟同她急:不许这样说天子大人!就算是不夜奶奶也不行!

女帝被这称呼叫得头痛。少女姿态轻飘软绵,对人多小意温柔,就更显得这回护话语令人不快。武氏拿孩童灵基落地,还没熬出后来的沉稳心性,话不投机尚形于脸色。御主从中调和,少女又弹了几曲琵琶,实打实自心底眉间染出欢快,才令这位长辈面色回霁,几人又共分了一把糖。纵是如此,她们也只聊了半下午便散了。经此一遭,小女帝对这“孙媳妇”的印象称不上多好,却也算不得坏:性格能柔能变、举止雍然大方,并一身可怜美貌,都是富贵里尤要百般努力才能养出来的蜜中刀,而小女帝惯不讨厌确有才能的努力家。可说到底——这贵妃也不过是贵人手中花枝,而她却自幼时起,便是决意要做最高位上那号令百花者的!

况且,若是她还活着,或她是那位天子——她又怎会让身边人、让自己的泱泱大国落到如此境地!

 

不久后,小女帝去拜会异闻带的那位始皇,言语间不由得还露出一点孩子气的不忿。仙躯皇帝沉吟一阵,却先点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个小姑娘倒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当中或许混有什么外来之物。汝若再见,还需当心。”

贵妃在迦勒底从来只以初始的少女容貌现身,是以始皇帝话语也未道尽。小女帝心中似懂非懂,却还是应了。不过——蓝绿两色魔放不相配,不进编队时小女帝又常与孩子们在一起,她们本来也少见呀!就是偶尔再见到,少女也只是满面天真地惹恼人,再笑着逃跑。迦勒底从不缺美人,亡国艳后、祸国妖姬、倾国贵妃……在这里也都不过是普通女孩子。小法老拉着宰相的女儿给小女帝讲故事练胆量,贵妃经过,弹起乐器悠悠伴奏,一回头却和路过的阿比小姐吵起来。欢快打闹里,日子倒也流水样过。转眼间始皇举办微型庆典。和着故土氛围,女帝在模拟环境里练了半月,居然从传说记忆里取回一点好招式。御主看了登记表上新加的灼伤效果,拍手叫好:往后陛下可以和玉玉组队啦!

御主研究编队时兴高采烈。女帝看着御主的样子,倒也同她一样高兴。她向来唯才是用,而御主认认真真研究每一个英灵的能力、想办法让大家各施所长的性格正投她脾气。乘着御主的兴奋劲,女帝当即就陪御主去修炼场实训。在等贵妃来报道的空隙里,御主却像想起什么,转头问女帝:

“说起来,陛下是不是还没见过玉玉的宝具?”

确实没有。但霓裳羽衣……有什么特别吗?小女帝心里想着,也真便如此问了。御主犹豫一下,说确实特别,但不好描述……总之,第一次见到的人可能会有点害怕,陛下还是要小心。

岂有此理,朕岂会怕那样一个小姑娘!小女帝脸上全写着这样的愤懑,善应付人的御主这次却只是尴尬地笑。女帝想到始皇帝的提点,心中更生疑虑。少女贵妃却已经到了,周遭还随着火焰侍女。女帝一向只以为它们是附着渔阳鼙鼓的追衬,心中只有些不多真切的叹惋。

 

直到释放宝具的少女睁眼的那一刻,她才恍然感到恐惧。

 

竟的确是恐惧!容色倾城的少女在火轮下睁眼,眸中全是同样的眩乱光华。只在这一双眼里,轻软柔和的少女神态便尽数剥落,只余异质所攥的疯狂魂灵。群星间,似乎有谁吟诵着模糊的诗歌,传入人耳却只剩无可分辨的诡异细语。模糊的、昏昧的、巨大的恐惧,随这窃窃语调自空中沉下,压坠颈骨、沉按膝弯,要将人钉死在地,碾作空壳残形的傀儡肉泥。

多可怖啊!在不可见的高天之上,万星之间,究竟潜藏着怎样的庞然大物?不可解释,不可理喻,仅是存在便令人心生绝望、没入疯狂。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抵抗仿佛都失去意义。即便并非敌手,即便只是见到投影末肢,便足以令猝然直视的人颤栗身躯,浸入僵直与冷意。

在旋转的火轮面前,幼年女帝不能不颤栗,而后——颤抖着笑出声来。

归枪还甲的将军再迎血色,也不过能作此同笑!在庞大的恐惧面前,女帝竟取回了久违的狂放。正是如此,偏偏如此!自群星而来的恐惧巨大、荒谬、无可对抗……但她一生曾无数次直面与此肖似的恐惧!庞大,无理,不可争辩。巨口吞掉每一个人的前程去路,连骨头也咬尽碾碎,只吐出残细渣沫在昏暗里,区区小吏之刑,较之皆不堪为道!但她从这样庞然大物的口间一步步踏出来了。从幼时起,从这幅样貌时起,她便发誓绝不会再为此踌躇!她要握住自己的命运,她要改变这不公的道义……世道难容,我偏要靠自己活。势事相轧,我偏要独踏登高。长星轮转,千古不见皓月昼辉,朕——偏要开天辟地、日月同空!

不可控的恐惧愈盛,她却不怕了。游动火焰随柔弦婉唱,只教人想以高声揭去。逝者分明已不再有生之实感,帝皇的灵基里,却仿佛真有血久违地滚沸起来,烧灼过四肢百骸。安平日长,她几乎忘了当年步步难行的经历。金殿玉阶,她是如何一级级爬上去的?她放弃了多少,又获得了多少?当初横贯在她面前的是整个高天日月、千古道义。而如今,同样不过是宇宙上下,竟也妄想令她屈服么?

女帝看着贵妃无情的眼瞳,然后是坠落的长星、旋转的火轮。她只睁眼看着,要将这一切刻在脑海。她想起始皇帝的长城,真实的和异闻的。人力——如何不能超越寰宇呢?

 

长星落尽了。御主在身后喊收工。武则天转身待要走回去,橙发的与持盾的女孩一眼看见她,却都愣住了:“您……”

“怎么了?”女帝问,“为何都这样看朕?”

“啊——不,抱歉,”橙发御主才回过神,面上微讶倏而转作活泼笑容,“只是——头一次见您这样笑。”

是怎样的笑?女帝伸手去碰自己的脸,指腹触到柔软嘴唇,其下却是坚齿锐牙。她才察觉自己的身躯仍在颤栗,笑容却难遏地越扩越深。另一边,贵妃抱了琵琶回奔,被挟控的头脑不甚清明,甜音只唤“天子大人”。转首顾盼间,尚未褪去的疯狂迷离正正撞上双狂兽般晶亮眼瞳。

有谁指下一滑,随之却是凛然一声厉响。自古美人如名花,柔色只换瞬放,不屈自得焦骨。好春闺陷杀河边白骨,细腰肢断送高台灵梦。明珠换了绿珠一跃,桃花还点在血折扇上。温柔解语后,仍说高楼华厦由小小花枝一坠倾塌。此时自星海而来的轻慢冷寂与人间傲骨狂血对望,全不见温柔的艳色之下,却只溅出铮铮无形铁骑刀枪。

 

任是无情也动人。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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