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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檐》第十一节收束段的废稿。大部分描写几乎和成稿相同,但细节有差异。其实我更喜欢这版,斟酌了下分寸还是改掉了。

我觉得即便是这一版其实也算不上出格……但阿砚说一定要打预警。好吧。*下文包括轻微的血腥内容与自残情节描写。*

正篇不是cp向,但这一段有点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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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打探生前往事是英灵来往间的大忌。浪子话音轻松,其意却已近冒犯了。兰陵王面色微沉,却也不见气愤。好一会儿,燕青才听得他说:

“家国俱在,我堪何之?”

我堪何之?

浪子喉间一紧。转头看时,将军的面色仍平静无波。然而满盈的月光正正照在那张脸上,便在恍惚间生出种黑釉曜变般的光彩来。那幻光朦胧而迷幻,要将人直引坠进疯癫与错乱中去。不错!疯癫的月亮总是在满月之时最易催起潮汐的。美丽的、脆弱而忧郁的月亮。

但——明月何曾病过呢?浪子颤栗着捂住自己的面庞。明月、明月,分明从来是——千山雪晴,胡笳愁绝的明月!是短松长冈并杨柳楼心同一轮的明月。是游子徒徒遥望的明月。是光朗千载——回不去的明月!

 

兰陵王并未注意到这些。容貌年轻的将军站起身,只待转头示意,便要先行灵体化离开了。然而他刚刚站稳,身旁人便捉住了他的小臂,随即令他落入一个温热的——

“……!”

意识到唇上覆着什么的瞬间,高长恭用了七成魔力出拳。

一声空气爆破的震响。

浪子仰面倒在地上,下一刻,长剑直直钉在了青年鬓边。“燕青!”高长恭怒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确是怒意炽盛,手下却还控制着分寸,没让长剑直接穿胸而过。浪子唇边溢血,倒还是噙起了笑。手上的铁甲化作轻薄光雾散开,燕青赤手握上了自己颅旁的剑刃。高长恭惊愕地看着他反手施力——殷血便直直顺着剑身逆滑而上。

“我在做什么呢?”浪子柔声问。他用力握着刃锋,同时将手向上伸去,任由利剑一点点划开自己的手掌。纵是兰陵王再多英勇,此时也被这疯子骇住了。燕青便直直将手滑到他的剑格前,直到剑上殷血已如垂帘,他才施施然将手放开,转用那淌血的手掌去碰高长恭的面颊。

“您先告诉我——谁是我呢?将军?”

高长恭怔怔俯看着燕青。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上笑容未变,却仿佛是要哭的。好月光直到此时也依然随和而无情地照下来,将那张俊朗面孔并眼底暗色照得分明。高长恭一时出了神,半晌,才低低道出一句:

“你……疯了。”

他说这话时表情竟然带着几分不忍。燕青看着他的面容,忽而更放肆地笑了起来:“不错……疯了!我的确是疯了——

“在这里谁不疯呢,高将军?在如今,这个世界上——”

您不也是自投末路吗,将军?

他的手顺着高长恭的面颊滑到侧颈,又向后抹去。长风吹过,便只留一阵寒意。高长恭身形微颤,终于回过神来,拍开燕青的手打算起身。他的动作尚未作完,燕青却先已灵体化消失了。月光下彻,只照亮一片钢筋铁骨的废墟。阴影交错着伏在地上,像是另一头痛苦咆哮着的巨兽。

高长恭踉跄走了两步,才察觉自己竟无处擦拭剑上的血。他胸中怒意未息,更复杂的愁绪却隐隐升上,几乎要将之盖过了。他闭目静气,远远地,却又有人唱:

“浊河北尽,清河东凅!

川江断绝,何人不哭!”

那放歌的声音清越,歌曲调子却悲戚哀长。即便明知歌者心中所想与自己不同,在听清歌词时,高长恭仍觉万般悲恸涌上心间。

 

秋风萧萧,令我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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